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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澹安侦探小说代表作品《李飞探案集》,就在这里



陆澹安(1894-1980)名衍文,字剑寒,江苏吴县人。原名澹盦,后改为澹庵,最后改为澹安。别署琼花馆主。笔名“何心”等。中国现代文学家、侦探小说家、古典文学研究家、学者。著有侦探小说《李飞探案集》、古典文学研究著作《水浒研究》等。


关于他,听听其孙陆康怎么说?




陆康:一辈子追随一个人 
“喜欢和坚守一件事,是可以过一辈子的”

陆康

病后的生活,终究和之前有所不同。很多人不能相信,海量的陆康现在真的能做到滴酒不沾。他原本每晚要安排不同饭局,现在常安于独自在家用二三碟清淡小菜,早早入眠。

“七十年人生行程,从少时识字捉笔始,走了一圈,还是依旧。”陆康先生笑言。依然还是每日七时许起身,从二楼的寓所移步到一楼工作室。2000年,在中国澳门寄居整整20年后,陆康先生重回故里,置办下这位于上海虹桥西郊的公寓,如今,更多的时间继续整理祖父陆澹安的遗稿。

祖父陆澹安,是陆康先生人生最重要的一个名字。南社名宿、星社健将,同时涉猎国学、书法、小说、戏曲曲艺、报界、电影、教育等众多领域,于古典戏曲及小说研究、书法、金石考证、碑帖版本研究造诣深厚,其涉猎之广之深,即使在文艺发展极其丰富的那个时代,亦是少见。祖父将陆康和胞弟陆大同领进了中国传统书画的大门。自小就有非同寻常的记忆力和妙语连珠的口才,陆康自小亦深得祖父的喜爱,从孩提时代起,就在祖父的指导下诵读“四书五经”,临碑帖写大字,被众叔伯赞为“神童”。16岁的少年对祖父说:“我想学刻印”,祖父将他引致安持先生陈巨来门下,规规矩矩地从《十钟山房印举》入手,临摹秦汉古印300余方,为其日后在篆刻上的成就打下坚实基础。

出于家学渊源,陆康得以在祖父的带领下同时请益刘海粟、朱屺瞻、钱瘦铁、郑逸梅、潘伯鹰、朱大可、马公愚、钱君匋、谢之光诸前辈,这些现代海派文化精英对一个少年的厚爱,宛如沧海中的珍珠,熠熠发光。

祖父过世数年后,1984年,大伯做主将陆澹安毕生所藏,字画、藏书、碑帖等都捐献给了山东大学图书馆,留下遗墨和未出版的遗著装满了整整一个大铁皮箱。这个箱子十六年没有人打开,直到陆康在外辗转半生后又回到虹口老宅。日复一日,陆康埋首整理陆澹安的手稿,大多是散页,顺序亦是颠三倒四,《小说词语汇释》《戏曲词语汇释》《说部卮要》《澹安日记》《澹安藏札》《莊子末议》《唐宋传奇》《聊斋故事》《元曲故事》等等,五百多万字,凝结了祖孙二人共同的心血。

为祖父整理遗稿,于我不是辛苦,而是一种持续的学习,亦可以说是一种报答,作为澹安公的后人,帮他将他对于海派文化的研究心得加以传播。”近年,陆康先生亦陆续对上海大学图书馆及博物馆、淮阴师范学院、南京师范大学、深圳大学城、南京大学图书馆等作了捐赠。

去年,陆康先生联同胞弟画家陆大同,在静安图书馆做了“澹安同康”祖孙艺术联展,祖孙三人的创作、信札、著书济济一堂,时空交融间,让人读到一个家族对于海派精神孜孜不倦的传承。《汉碑考》《隶释补正》《隶续补正》《吕氏春秋末议》《陆澹安诗文》……陆康先生计划中还将出版的书目还有十一本之巨,“所以我总是觉得时间是不够用的,唯有风雨兼程。”

......


本文出自新民晚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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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彩试读


棉里针(上)

这时候李飞才十七岁,在一个中学堂里读书,那学堂是私立的,校名叫做亚东公学,地址在静安寺路的中段。校中分为两部,一部是中学,一部是中学的预科。校长姓秦,便是创办时的一个发起人。那秦校长办事狠认真,辛苦经营,劳瘁不辞,倒的碻(确)是个教育界的热心人物。校中规则狠严肃,课程也狠认真。名誉一好,这学校就发达起来。刚开办的时候,学生只有五六十人,三四年之后,居然增加到五百多人,其中寄宿的也有二三百人。这学堂的气象,大有蒸蒸日上的样子。可是学生的人数多了,内中便难免良莠不齐,寄宿舍之 中,时常有人失去银钱衣服等物。舍监姓朱,便是李飞的表叔。李飞进这个学堂,也是被这位表叔带进去的。朱舍监办事,也狠认真,每逢接到了失物的报告,便立刻将寄宿生的箱笼物件,逐一搜检,也有时居然搜出了证据。真贼实犯,无可抵赖,就禀明校长,将那窃物的学生,立时开除。但是开除尽管开除,失物却依旧难免,有时候那失去的东西,竟然无影无踪,不知去向。舍监查不出来,失主也只能自认晦气了。
有一天早晨七点钟,学堂中打过起身钟后,那位舍监朱先生,正在自己房间里写信。忽然有一个学生,推门进来,慌慌张张的说道:“朱先生,我们房间里又失掉东西了!”舍监抬头一看,那学生是正科三年级的许幼兰,就把手中的笔一搁,蹙着眉头问道:“又丢了什么东西了?几时丢的?”许幼兰道:“我昨晚临睡的时候,在箱子内取出一套绒衫袴,放在床角里,预备今天早上换的。不料今天起来,那绒衫袴忽然不见了,真是怪事!”舍监道:“你那套绒衫袴是新的,还是旧的?上面有什么记号没有?”幼兰道:“绒衫袴是旧的,也没有什么记号,就是丢掉了,也不值几个钱。不过现在身上的肮了,没有更换,倒觉得狠不便当罢了。”舍监点了点头,把寄宿舍的花名册一翻,又问他道:“你住在十三号,不是同郑季荪、王仁荣、徐义生三个人同房间吗?”幼兰道:“正是。他们三人,我都问过了,都说没有看见。”舍监道:“今天你们四人之中,那一个最先起来?”幼兰道:“徐义生起来得最早。我们起来的时候,他已经不在房间里了。我当时不见了绒衫袴,也疑心徐义生同我闹玩笑,有意把绒衫袴藏过了。后来在操场上找到了他,他说实在没有看见。这样说来,一定是有人偷了去了。”舍监道:“你去把他们三个人找来,我还有话问他们呢。”幼兰答应了一声,就出去了。
不多一会,许幼兰带了同房间的三个人,一同来到舍监室里。舍监把许幼兰失去绒衫袴的事,向三人问了一遍。三人的言语,也和幼兰一样,都说这件事情奇怪得狠,究竞是那一个偷的,我们可实在不知道。舍监察他们的神情,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。后来舍监又问他们道:“你们各人的物件,都检点过了吗?除了这一套绒衫袴之外,可曾失掉别的东西没有?”舍监这句话,倒把他们四个人都提醒了,异口同声的说道:“我们还没有查过,不知可曾失掉什么呢!”舍监道:“现在倒也不必着忙,你们同我到宿舍里去,大家细细的检查一下,再作道理。”当时舍监便立起身来,带了四个学生,一窝风的赶到十三号里。四人把自己的箱笼物件,逐一打开,摊在房里。一来给舍监过过目,以免嫌疑;二来自己也好检点检点,恐怕内中失掉了什么。舍监先走到许幼兰的床前,仔细察看了一会,也看不出什么可疑的痕迹。正在这个当儿,那王仁荣忽然嚷起来道:“不好了!我一只金表不见了。表上还有一条金练条呢!”接连着郑季荪也气吼吼的嚷道:“我箱子里的钞票八十元,也一齐不见了!这是那里说起?照这样看来,寄宿舍里,简直是个贼窝了!我们还能够住吗?”舍监听了,走过来看了一看,点点头道:“我早已料到你们所丢的,决不止一套绒衫袴的。现在嚷也没用,须得赶紧侦查才是。”徐义生站在一傍,慢吞吞的道:“我倒好像没有失掉什么。可是我的东西太多,一时也记不清楚了。”王仁荣道:“我的金表,本来是带在身边的。前天忽然坏了机件,不能用了,所以就放在床面前小桌子的抽屉里,预备后天礼拜日,带出去修理的。昨天早上,我开抽屉取一管笔,见那表还好好的搁在抽屉角里。今天忽然丢了,真是怪事!”郑季荪道:“我箱子里的钞票八十元,并不是我自己的。前天我的舅舅来看我,听说我快要放假回去了,所以将这钱交给我,托我带给舅母的。我恐怕放在身边,不大稳当,所以锁在箱子里。现在忽然失掉了,教我怎样去见舅母呢?而且还有一桩奇事,这箱子依旧好好锁着,里边的钞票怎样会不翼而飞?我倒实在不懂了!”舍监把他箱子上的锁一看,摇摇头道:“这种中国式的铜锁,普通得狠,同样的钥匙甚多,就是用一根铁丝,也能够把他拨开,这倒不足为奇。据我看来,这偷钞票和金表的人,当然就是偷绒衫袴的人了。而且失窃的时候,一定在昨晚十点钟之后,今晨七点钟之前。但是那时候你们四人,都睡在房里,这个贼竟敢进来偷东西,他的胆子,未免也太大了。难道他开箱取物的时候,你们四人在床上,竟然一个也不听见么?”四人听了,面面相觑,都说昨天晚上,实在不听得什么声音,就是今天早上,也没有人到房里来过。舍监沉吟了一会,便道:“你们收拾课本,预备上课去罢!等我将各房间检查之后,再定办法。我想金表和钞票,都是狠小的东西,一时未必能搜得出来。现在只要把绒衫袴能够查出,其余的东西,自然也有着落了。”四人听了,就跟着舍监,一同出来,命茶房把房门锁好,便各自往课堂中去了。
舍监把寄宿舍各房间,逐一检查,白忙了半天,到底也查不出什么证据来。回到舍监室里,便把那门房桂生,叫了进来,问他道:“今天一早,可有寄宿的学生出校去吗?”桂生道:“每天校门一开,就有学生出入。今天早上,进出的学生狠多,一时实在记不清楚了。”舍监道:“可有人带着包裹出去吗?”桂生想了一想道:“有的。早晨七点钟时候,中学二年级的张允文,带了一个包裹出去,包裹里面,好像是几件衣服。”舍监听了,心中一动,命桂生退了出去,就打发一个茶房,去把二年级的学生张允文,叫来问话。茶房去了一会,把张允文带到舍监室。舍监劈头就问他道:“你今天早上七点钟,到那里去的?”允文听了,登时一呆,面上狠露着惊慌的样子,勉强答道:“我是出外散步去的……”舍监道:“散步为什么要带一个包裹呢?那包裹里是什么东西?”允文见舍监提起包裹,更觉慌了,支吾着回答道:“包裹里是一套短衫袴。因为穿得脏了,带出去洗的。”舍监道:“这话就不对了!洗衣公司的人,天天到这里来的,你何必自己送去?”允文听了,无言可对,低头不语。舍监要把他袋里的东西,检查一下。允文起先不肯,后来被舍监逼得没法,只得把衣袋里的东西,一齐掏出来,放在桌上。舍监看是皮夹一只、铅笔一枝、洋刀一把、铜元十几枚。舍监把皮夹打开一看,里边有名片六七张、五元钞票一张、一元钞票三张,另外却还有一张“源来典当”的当票,当价二十元。票上的日子,果然就是这一天。可惜当的什么东西,却因为当票上的字,难识得狠,所以看不出来。舍监拿着当票问道:“这票子是那里来的?你当掉的,究竞是什么东西?”允文哭丧着脸道:“我因为没有钱用,所以当掉了一件灰鼠皮马褂!”舍监冷笑道:“恐怕不是皮马褂罢?”允文道:“实在是一件皮马褂!先生若不相信,可以赎出来看的。”舍监听了,也就不与他分辩,立刻在自己身边,掏出二十一块钱,打发一个茶房,去把那当的东西,赎了出来;一面对张允文说道:“你不必去上课了,就在这里坐一会再说。”允文无可奈何,只得垂头丧气,坐在一旁。舍监却提起笔来,另外办他的公事了。
停了半点钟,赎当的茶房回来。他赎出来的,果然是一件灰鼠皮马褂。舍监见了,觉得出乎意料之外,当时把那件马褂,反反覆覆看了一会,忽然问张允文道:“我看这件马褂,又长又大,与你的身材不合,决不是你自己的。你不妨从实对我说,这马褂究竞是那一个的?”允文此时无可掩饰,只得实说道:“这马褂是徐义生的。”舍监听了,又是一楞,心中暗想:徐义生这人,可算得糊涂极了!自己失掉了一件皮马褂,为何绝不提起呢?这时候舍监的心里,以为这件马褂,一定是张允文偷来的,所以他又问道:“这样说来,那十三号里失去的金表、钞票,一定也是你拿的了?”允文听了一呆,急忙分辩道:“什么金表、钞票?我是一点也不知道。就是这件马褂,也是徐义生自己给我,教我去当的!”舍监诧异道:“此话奇了!他为什么要把这马褂给你当呢?”允文道:“徐义生是我的表兄,他在这一学期内,络续借了我三十块钱。现在我问他讨,他没有钱还我,所以把这件马褂给我,教我替他当了。当下来的钱,就算是还我的。”舍监道:“他几时给你的呢?”张允文道:“今天早上起来,他叫我到操场上,把这马褂给我,教我赶紧去当,不要被别人知道。先生不信,尽可把徐义生叫来,我们当面对质。”舍监听了,也不知是真是假,就命茶房去把徐义生叫来。停了一会,徐义生跟了茶房,来到舍监室,一眼看见张允文站在那里,不觉一呆。舍监就把马褂给他看道:“这件马褂是你的吗?”徐义生硬着头皮道:“不差,是我的。”舍监道:“你的马褂,为何却给张允文当掉了?”徐义生言语支吾,一时回答不出。张允文在旁边着急道:“这马褂是你自己教我当的,现在可不能连累我呀!”徐义生知道无可掩饰,便道:“这马褂的确是我给他的。因为借了他三十块钱,一时还不出来,他逼得我没法,所以教他把马褂当掉,还了他再说。”舍监道:“当来的钱呢?”张允文道:“我还去了十二块钱的食物帐,所以皮夹里边,还剩八块钱。”舍监叹口气道:“你们平常的用途,本来靡费惯了,一到没钱的时候,便做出这等勾当来!自己想想,岂不惭愧?如今也不用说了,十三号里失去的东西,定然是你们两个人拿的,究竟钞票、金表等物,藏在那里,快快的说出来罢!”徐、张二人听了,都骇了一跳,没口的分辩道:“金表和钞票,我们实在没有拿!这可不能怪我们的!”舍监对徐义生道:“十三号里的东西,据我看来,一定是房间里人拿的!现在你们四个人,只有你没失掉东西,这就是一个大大的破绽。况且今天早上,又是你第一个起身,这件案子,你总脱不了千系。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说出来罢。”徐义生见舍监一口咬定是他,急得他面红耳赤,赌神罚咒,抵死也不肯承认。舍监又向张允文盘问,张允文更叫起撞天屈来。他说连十三号失物的事情,也一点没有知道。舍监见问不出什么,只得罢了,当时便把两人软禁在一间自修室里,预备等校长到来,再作道理。可是这样一来,学堂里边,议论纷纷,都说徐义生和张允文偷了东西,给舍监先生查出了。一霎时间,全校学生,沸沸扬扬,都把这事当做新闻讲,差不多没有一个不知道了。

试读摘自《李飞探案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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