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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多菲《自由与爱情》

裴多菲 星期一诗社 2024-01-10
这首诗,写于1847年。1846年,裴多菲一改往日“淡淡的哀愁”的态度,主动团结进步作家,创办了文艺杂志《生活场景》,与封建复古派的作家展开了斗争。这一年,他写了长诗《仙梦》、《希拉伊·彼斯达》、《萨尔沟城堡》以及政治抒情诗《我的歌》、《一个念头在烦恼着我……》,诗中号召奴隶们奋起推翻专制制度。同年9月,裴多菲与森德莱·尤丽亚认识,进而相知相爱,于1847年结婚。婚后,他写了大量的爱情诗,这些诗具有浓厚的政治色彩,《自由与爱情》就是其中的一首。评论者认为,“这是诗人走向革命的标志,也是他向革命迈进的誓言。诗人用凝练的语言,集中表达了19世纪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志士们的共同心声。”(《中国大百科全书·外国文学》)。
此诗在中国的影响也很大。鲁迅在《为了忘却的记念》里转记了殷夫以此诗为自己座右铭的事迹,更张扬了这首诗的革命精神。再加之诗作短小精悍,琅琅上口,便于朗读记忆,于是,革命青年几乎人人都能背诵。



裴多菲《自由与爱情》


匈牙利语:

Szabadság, Szerelem!

E kettő kell nekem

Szerelmemért föláldozom

Az életet,

Szabadságért föláldozom

Szerelmemet.

-Petőfi Sandor, 1847



英译:

freedom and love

Liberty and love

-Petogfi

Liberty and love

These two I must have

For love ,I will

sacrifice my life;

For liberty,I will

sacrifice my love.



殷 夫 译:

生命诚可贵,

爱情价更高。

若为自由故,

二者皆可抛。


是在1929年由“左联五烈士”之一的我国著名诗人殷 夫(白莽)翻译过来的。殷 夫的译诗,考虑到中国律诗的特点,把每一句都译成五言,且有韵脚,所以读起来朗朗上口,最为人们所熟悉。不过,这种译法对原诗的面貌作了较大的改动。



孙 用 译:

自由,爱情!

我要的就是这两样。

为了爱情,

我牺牲我的生命;

为了自由,

我又将爱情牺牲。


著名翻译家孙 用对此诗重新进行了翻译。译诗刊登在1957年第2期的《读书月报》上。



兴 万 生 译:

自由与爱情!

我都为之倾心。

为了爱情,

我宁愿牺牲生命,

为了自由,

我宁愿牺牲爱情。


当代著名翻译家、作家兴 万 生,曾翻译出版了《裴多菲抒情诗选》一书,他将这首小诗又作了重新的诠释。



一首小诗百年不衰“生命诚可贵,/爱情价更高;/若为自由故,/两者皆可抛。”(殷 夫译《自由与爱情》)
这首小诗,过去不少人以为是一首殷夫个人创作的诗。其实,它是殷 夫从德语翻译的一首脍炙人口的精品,一曲有口皆碑的绝唱。
殷 夫(白 莽,原名徐 白)1910年出生于浙江象山县大徐村,1931年2月7日,被国民党秘密杀害于上海龙华,时年仅21岁。殷 夫是一位革命诗人,是继郭沫若、蒋光慈之后,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又一位重要的革命诗人,是铁骨铮铮的革命英雄,是“左联五烈士”之一。鲁迅先生在为“左联五烈士”所作的悼文中悲愤地写道:“忍看朋辈成新鬼,怒向刀丛觅小诗。”
《自由与爱情》这首著名的诗,原是匈牙利民主诗人裴多菲•山陀尔(PetfiSandor,1823~1849)1847年创作的。此诗原文是一首匈牙利文六行格律诗,后经德译者滕尼尔改译成德文四行格律诗,收在1887年维也纳出版的德译本《裴多菲诗集》中。1929年,殷夫是同济大学德语系二年级学生,他根据这本德文诗集,将此诗译为四行五言古体诗(如上),而且就译在这诗集中此首诗的旁边,类似批注,无题目,无标点,无落款。正因此,当时有人竟误认为此诗译者不是殷 夫,而是他的大哥。理由是这本诗集是他大哥(原留德国民党将官)从德国带回来的,书的扉页上正巧有他大哥徐培根的亲笔签字。其实,此事不值一驳。经笔迹比对,确认殷 夫译笔无误(这不过是一段小小的插曲而已)。
殷 夫1931年牺牲后,鲁迅先生在他的遗物中发现了这本诗集和这首格律诗的译文。后来鲁迅在为“左联五烈士”所作的悼文《为了忘却的纪念》中,援引了这首诗,并根据德文“替”殷 夫加上了题目、标点和落款。于是,这首诗便成为了脍炙人口的精品,不胫而走,在人民中广为流传,百年不衰。
这首小诗,之所以百年不衰,鲁迅先生的赞赏和推荐固然是其重要原因,但是该诗的翻译实为上品、妙品,不可不提,不可不比。这首诗的中译本在中国至少有8个。最早的是周作人和茅盾的译本,殷 夫是第三个。再后来便是翻译家飞 白和兴 万 生的译本(下面只列举首尾两例)。
欢爱自由,/为百物先;/吾以爱故,/不惜舍身;/并乐蠲(juan,舍弃)爱,/为自由也。(周作人译)
自由与爱情,/我需要这两样。/为了爱情,/我牺牲我的生命,/为了自由,/我又牺牲了我的爱情。(兴万生译)
试引一英译本作为比较:
Liberty,Love!ThesetwoIneed.FormyloveIwillsacrificelife,forlibertyIwillsacrificemylove.(Jones)
仅从翻译角度比较:先看,兴 万 生译文是典型的以“原著为中心”的传统的所谓“忠实”译文。说它忠实,是指一般意义上的忠实,即内容和表达跟原文的逼真程度。把原作的内容一字不漏地完全表达出来,无改变或歪曲的现象,无增添或删削的现象,无遗漏或阉割的现象。这种译文泯灭了译者的主体意识,否定了译者的创造个性。此种无个性的译文,无疑是苍白的译文。
殷 夫的译文却恰恰相反,当然也曾有人批评说它不是翻译,更不是成功的翻译。然而,我们则认为,它才是“忠实”翻译观的典型范例。不过,这种忠实,是更高意义上的忠实,是“遗貌取神”的忠实,可以称“精神耦合”,从这个角度而言,殷 夫的译文应该是最“忠实”的。他的译诗朗朗上口,老妪能吟,此等诗作绝非一般译者所为。殷 夫为什么译得如此精彩?应该说,他是以自己的生命诠释了一个追求自由的不羁的灵魂。殷 夫译此诗有着深刻的个体生命体验、个人情感和思想在内,也可以说,他的译作是用他的生命,他的灵魂,他的精神熔铸而成,因此才使他的诗作具有了生动鲜明的形象和更高的艺术价值。
总之,仅就翻译的本质而言,殷 夫的译文不是原文的附属,而是独立的译品;不是原文的模仿,而是再创造的艺术品;不是原文的奴隶,而是主人。其译文充分体现了译者作为翻译主体的创造性行为。打一个形象的比喻,殷夫的翻译不是一面只能客观反射原文的“镜子”,而是一盏能自行发光的“灯”。从“镜子”到“灯”的过程,就是翻译从“必然王国”到“自由王国”过程的最高境界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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